2016年1月21日至31日，新一届圣丹斯电影节在美国犹他州帕克城举办。据悉，此次电影节引入了将近30部虚拟现实游戏或影视作品。
作为虚拟现实影片首次亮相的地方，自2012年开始，圣丹斯一直就是虚拟现实最前沿的布道场之一。先行者聚集的地方往往也是争议最早发生的地方。近日，外媒The Verge上一位名为Adi Robertson的作者发表了一篇针对此次参展虚拟现实电影的体验评论，其中释放出来的信号就并不是那么积极。
“ de la Peña①的报道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来强调它所要创造的情绪，以达到她追求的数字化移情之感。不自觉地给人留下这样的一种印象：你应该产生某种情感。很多虚拟现实报道都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有时候让人产生一种逆反心理，坚持自己并不是那种任由虚拟情绪摆布的愚蠢的人；但是当这种应该出现的情感没有被体会到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不合群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反社会的挫败感。”
虚拟现实技术以沉浸感著称，被认为能最大程度地为观众还原现场。Adi的感受提醒了我们，很多时候，真实并不意味着客观。场景的逼真呈现其实也是制作者个人态度的强烈表达，所引起的不适、冲突或者煽动也会成倍增加。
“2016年圣丹斯电影节de la Peña一共带来了两部作品：Across the Line和Kiya。前者通过一组连续镜头展示了一个女人穿过一群暴怒的反堕胎示威者的场景；后者描述了两姐妹尝试阻止一个不相关的第三者被其前男友杀害，但最终失败的的故事。”Adi认为，这两部电影反映的是一种集体记忆，对于有着类似经历的人来说，并不是一种与新体验的连接，而只是触碰了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很多时候，技术的进步无所谓好坏，也可能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根源。当我们拥有更加强大的武器，也意味着肩负更加重大的责任。
“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倾向于把你拉向一个阵营，其对立面自然就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这种试图通过挑起情绪改变世界的手段让我产生怀疑：人的天性未必是善良或有益的，比如厌恶就是一种最自然的情感。我觉得de la Peña团队对虚拟现实技术的应用远远超出了移情娱乐的范畴，比如描述家庭暴力的虚拟现实影片Kiya的价值会根据其是否减少了特定的社会病态来衡量。”
正如Adi所言，传播一些我们从未听过的故事或是讲述我们从未遭遇过的生活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这也是大多数艺术形式的价值所在。当我们将虚拟现实这项技术赋予太多功能性的作用时，这一点反而迷失了。
革命性技术的诞生之路必定是充满着鼓吹、反对、怀疑和坚持种种声音，比如克隆技术、转基因技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人工智能等等。对于虚拟现实技术来说，艺术的伪装将技术的杀伤性偏置于一个极易被忽视的位置。最终时间会告诉我们，这样的担忧对于虚拟现实技术来说算不算多余。
注： Nonny de la Pena来自南加州大学安纳伯格传播学院，在2012年圣丹斯电影节上向人们展示了影片 Hunger in Los Angeles。通过虚拟现实设备，第一次人们亲身体验到“沉浸式新闻”。当时的虚拟现实设备的制作者是 Palmer Luckey，即后来被 Facebook 以 20 亿美元价格收购的Oculus Rift 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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